最关键的是，他还和闻仲不一样。
他是真心想要在修仙一路上有所成就，可惜天不遂人愿。
想到这些委屈，申公豹再也忍不住，转身进了屋。
毕竟到现在他也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而此刻，碧霄已在院内等候多时。
见顾长青进来，倒也一改刚才那般急躁的样子。
“好了，到现在就不用演戏了。”
“刚才你这两柄剑造成的动静太大，想来暗中已经有不少人关注了。”
“所以我刚才那般做，只是为了将那些人的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院落之中我设下了禁制，暗中那些人又看到你和一起进来。”
“再加上我刚才的演戏，那些人定然会以为你将秘法告知了我。”
“所以之后不管怎么说也能为你分担一些注意。”
“但长青你记住，在实力没有达标之前，千万不要孤身去远地！”
“你手中掌握的这些东西，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碧霄的话落下之后，反倒让顾长青愣了一下。
今日碧霄开口询问秘法，虽然对于修士来说有些冒犯。
但对于这位师姐，他自然早有所预料。
所以倒也并未在意，甚至就连理由都编好了。
可现在看来，碧霄刚才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给自己打掩护？
自己这位师姐的心思什么时候这般细腻了？
顾长青在心中暗自感叹着，望向碧霄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
如今状态，倒是让他突然有些好奇。
是不是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位师姐。
就在他打算询问碧霄时，碧霄已经如若无事般坐了下来。
将一壶灵茶轻巧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长青，试试吧。”
碧霄的手指轻轻扫过杯沿，旋即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吾虽不喜灵茶，但这是我那两位姐姐种植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但想来都是极大的消耗，如今引用这茶对你有好处。”
接过茶盏，顾长青瞥了碧霄一眼，心中好奇终究没有忍住。
“难道师姐就不想知道这秘法？”
“就像是你刚才所说，能够提升法宝品阶，这可是准圣……”
“甚至圣人都不一定能挡住诱惑。”
“毕竟谁会嫌弃自己的法宝多啊？”
顾长青的问题落下，碧霄却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顾长青能做到，那是你的秘密，是机缘。”
“都已经得了你给予的先天防御灵宝，我为何还要问这个问题？”
碧霄的语气轻松，但这番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如针微刺，令顾长青不由失笑。
“而且不过是极品先天灵宝而已，谁还没有啊？”
一言落下，碧霄手印一变。
直接将金蛟剪唤出，让其围绕着自己身体转圈。
虽然是她们三霄姐妹共同拥有的灵宝。
但那又如何，她也有。
看着碧霄这般模样，顾长青不再愣神。
逐渐浮现出些许温和笑容。
这般看来，他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自己这位师姐，一开始就没想到让自己为难。
反而处处在为自己考虑。
这种感觉……当真极好啊。
“那么，师姐还有什么吩咐？”
轻吐口气，顾长青轻轻放下茶盏。
碧霄如同清澈见底的湖水，总是能意料之外地给予他惊喜。
“吩咐倒是谈不上，只是希望你能多加一份防备。”
神情微微一僵，碧霄旋即也叹了口气。
“你如今这样的修为和法宝，虽说在如今战场上应该无人是你对手了。”
“但外界却不一定。”
“如今封神量劫之下，三界都不太平，有许多两面派的家伙。”
“我之前虽然没有明白，但经历了这几番战斗，也多少明白一些。”
“对你来说，最安心的就是自保……”
碧霄的话落下后，气氛一时转为静谧，只有灵茶的香气在微微浮荡。
顾长青低头看着杯中的灵茶，略有些出神。
他虽是杀伐果断之人。
但某些时刻，也难以完全放下戒备，亦如如今。
碧霄的话虽柔和，却无疑敲中了他心中的隐隐不安。
那抹微凉的茶影映入眼底，犹如一道水痕，难以平息。
“师姐所言我自然记在心中。”
片刻后，顾长青轻声回应。
“只是，封神的棋盘既已铺开。”
“身为棋子，我等想要退场也极难了。”
碧霄眉尖轻蹙，却转瞬舒展。
她似是习惯了顾长青的固执，淡淡一笑才再度开口。
“你顾长青若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我倒有些失望了。”
“不过，你再如何自负，都莫忘修行之道上险滩无数。”
她顿了一顿，随即语气中又透出提醒。
“不仅仅是那些明着与你作对之人，有时候，暗中之人才最危险。”
顾长青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抬眼看向碧霄，嘴角微微扬起。
“师姐这是教育我了？”
他语气略显轻调，但碧霄却未感到丝毫冒犯，反而低低啜了一口茶，优雅地放下杯盏。
“教育倒还谈不上。”
“经过这几日我也算是看出来了，若论谋略与胆魄，我可不及你。”
“只是你要知道，身后真有依仗不代表无懈可击。”
“今日这片天地间，敌人远比想象中要多。”
顾长青闻言，目光沉了几分。
他自不是初生牛犊，对潜藏在阴影中的制伏之人自然有所察觉。
“师姐勿需担忧，既是量劫之中，吾又如何能避？”
碧霄见他固执的模样，心下一叹，却也不再多言。
“既然如此，也罢。”
她话音消散，重新将目光投向远处的苍穹。
而顾长青也随之望去，忽而些许异样感涌上心头。
不远处，天穹的金光已经完全消失。
剑气残痕亦被风吹散，整个天地再度归于平静。
顾长青眸中微微一缩，调息的动作稍稍停滞。
他起身转向碧霄。
“师姐，我看似乎远处局势稍有波动。”
碧霄轻轻点头，神情微微严肃。
“是西岐城那边吧？”
“这倒也正常，毕竟你接连重创阐教几位门徒。”
“尤其是前些日灭杀杨戬的事情，恐怕已经撼动他们的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