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单线程生物。
亲身体验,并断定自己无法拿下炎武的钰,直接放弃了这一想法。
她还有后手,既然无法用武力逼迫一个百灶内的皇子,她大可以换一种方式逼迫。
炎武身边有那个小天师保护,可钰的时间不允许她再找机会。
事情已经做了,在消息流传出去之前,她只能顶着那个小天师的火力硬上。
显而易见的,这一次交锋,她输了。
那小天师,虽然看上去很小,但自身的能力,还是不容置疑的。
自身现在病弱的躯体,想要和一位天师正面对轰,是完全做不到的,只有凭借着那条疯龙留下的毒血,拉开距离使用法术
这也只能是寻找机会,自己这点法术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和那个小天师抗衡。
这一次,也仅仅是因为对方顾忌毒血会对皇子产生影响,特意留心了一些,所以自己才能全身而退。
经验和技巧上的差距吗?
无所谓的,自己还有后手。
很快,很快了。
我要那个皇子,亲自来求我!
还有就是那个问题,也要解决一下了。
佘家的地盘,一座院子内,大门刚刚合上,一个守卫无声的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那疯女人说的没错。
钰心中这么想着,松开满是血污的手,身后的骨翼完全不受她控制的用骨刺扎在了那守卫鲜活的尸体上。
在骨翼的根部,一两片羽毛,正在缓缓孕育。
羽蛇的本能,会告诉我应该做些什么的。
她本不愿意对自己的同族下死手。
可是这个连自己回家,自己会到亲妈的家这一行为都要阻止的该死护卫,让她有了下死手的借口。
还给了她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脚将干瘪的尸体踢到墙边,钰继续走着。
至于她为什么不从自家领地里的那个出口出来,而是绕了一大圈,从皇宫禁地中偷溜出来,然后在走小路回到族地
她又不傻,自己身上的变化,老祖宗肯定能看出来原因。
虽然现在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那本质层面上的提升,总得算了,还是被增强了一些。
这种情况下,在百灶内能威胁到她的人,就不剩下几个了。
那个疯龙算一个,可她被困在地牢里,不可能出来。
自己的老祖宗也算一个,所以要有意的避开。
那个小天师也算一个,可她日后一定会因为镇压疯龙和保护皇子这两件事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自己。
剩下的,也就只有隐藏在炎武周边的那个校尉,能让自己感到一丝威胁了。
找个机会,杀掉。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先把自己能拿的东西,拿到手。
“是谁,敢在我佘家的府邸里杀人?”
血腥气开始弥漫,微风伴随着满是杀意的话语从宅邸中传出,却让钰脸上的笑容里的嘲弄之色更重了一分。
“是我,娘,我回来了。”
庭院中威势满满的风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快速散去,一位穿着端庄的贵妇人拎着裙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原本打算拥抱一下自己的女儿,但却有因为自己女儿身上那股奇怪的气息而止步。
“钰儿?你这是”
尸体一样的腐朽气息,还有那身后僵直的骨翼,就算是再怎么宠爱自己女儿的无脑女人,也能发现不对了。
“只是回自己家的时候,有个不长眼的下人想要拦我,我教教他规矩而已。”
那女人看了一眼墙边干枯的尸体,仅仅一眼便不再注意。
“这不重要,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
“娘,我答应你了。”
她现在已经懒得试探和解释了。
她的时间不够,也不想在这里浪费。
“你是指什么?”
“之前的那个实验,用在我身上吧。”
什么大幅度减寿,只能活到四十。
我连明年都活不到了,还会在意这点寿命?
更何况,如果自己的转变结束,这点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那太好了,来,跟着娘过来吧。”
没有迟疑,只有激动,可明明和自己计划相符,甚至更加省时省力省心的话语,却让钰心中升起无名的怒火。
难道你女儿的命,在你心中是一点都比不上羽蛇的传承,比不上佘家的地位吗?
连一丝的迟疑都没有?
长针刺入眉心,血肉之间被撕出缝隙,不明的物质被植入其中,冗杂但又全面的记忆被融入其中。
“怎么样?知道些什么了吗?”
沾满血迹,被腐蚀的看上去破损不堪的各种用具被随意丢在地面上,双手都带着不同程度的腐蚀伤痕的女人问着,眼中满是狂热。
“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好”
面色更加苍白了,钰现在脸白的就跟放在一旁容器里,被保存了很久,刚刚才拿出来的他们某位先祖的脑子一样白。
颤抖的手正拿着满是血污的手帕,按在自己刚刚被开了个洞的额头上,那紫色的毒血源源不断的涌出,身体传来的饥渴越来越强烈。
好痛,好痛啊~
承载了种族近五百年的一切,怎么能不痛啊!
“娘。”
“怎么了?”
钰拿下了那手帕,脑袋上被开出的血洞现在已经愈合。
“您没用了。”
“什”
钰的内心已经做出了决断,再也没有继续压制自己身后那对骨翼贪求同族血肉的欲望。
“噗。”
“你!”
“撕拉~。”
法术,和一些历史,是获得了。
这具身体的一些本能,自愈,体术,还有几乎是本能一般的感应也都有了。
可是为什么
该死该死为什么还没有!
那古代先祖们的记忆中都没有登神的方法,那有翼的羽蛇究竟又是从何而来啊!
他们的脑海之中,有的只是有翼羽蛇的记忆,没有成为其的途径!
那条留给我的活路在哪!
焦虑和愤怒让她短暂失神,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满嘴血腥味。
爬在一摊不明的血肉上,十指和唇间被血迹沾满,那骨翼上新生的小小几片羽毛,在这堕落的场面下,显得那么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