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前,她天真地想着。
没发现,不远处,男人不动声色睁了眼,幽幽盯着她。
……
陈舒宜一觉睡到天亮,再睁眼,司问棠已经不在床上。
她拖着被榨干的身躯,疲惫游荡别墅。
幸好,管家和佣人回来了。
呼!
不是鬼宅了。
她面朝阳光,伸了个大懒腰,转过脸,却被手腕上的光晃了眼。
嗯?
她拿近一看,发现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手镯。
镯子通体是玉,不过是开口的,中间镶了块宝石,挺好看,但不像天然的。
司问棠从楼上走下,一夜过去,昨晚的狼狈憔悴完全消失。
陈舒宜揉揉眼,差点怀疑昨晚是场梦。
擦身而过,他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嘿!
怎么对救命恩人呢!
她撇撇嘴,瞄到手镯,又来了精神,追上去问他。
“问棠哥,这是你给我的吗?”
司问棠扫了她一眼,没否认。
她眼前一亮,快步走到他面前,“真是你给的啊?”
她晃晃镯子,“好看,是定制的吗?”
司问棠坐了下来。
她拉开椅子,凑过去,小声讲,“这算是谢我昨天仗义出手吗?”
司问棠喝了口茶,微微一笑。
阳光照在他身后,院中郁郁葱葱,百花绽放,却也不如他的笑夺人心魄。
陈舒宜第一次,正面欣赏他的美。
果然,人美,还得心善,那才相得益彰啊!
她美滋滋,低头看镯子。
“嘶——”
她忽然皱眉,一边试图解开镯子,一边看司问棠,“问棠哥,这镯子怎么热热的,而且解不下来。”
司问棠单手托腮,笑容妖邪,“因为是密码锁啊,当然打不开。”
嗯?
陈舒宜懵。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笑,她后脊背一凉,逐渐回了神,颤着手指他。
“你你你!”
恩将仇报!
她像是被欺骗的孙悟空,慌乱地往下摘手镯。
奈何,无济于事。
不知道他要干嘛,她出了一头汗,扫了眼周围的人,瘪着嘴巴靠近他。
“我刚救过你,你还欺负我!”
“送你礼物,不高兴?”
“谁家送礼物送紧箍咒的?”
狗屁!坏东西!
她气愤不已,使劲摘,却怎么都摘不掉。
没法子,只能向他服软。
“你到底要干嘛!”
男人勾唇,身体歪向她这边。
“还记得我昨晚说的话吗?”
陈舒宜无力,“哪句啊?”
“知道我秘密的……”
“都已经死了!”她没好气地接他的话。
他凉凉睨她。
她嘴巴撅得老高,憋屈地对天发誓,“我保证,不外传,还不行吗?”
“口说无凭。”
“那你想怎么样嘛,还真想灭我口啊!”烦人!
司问棠很有耐心,慢条斯理,托起了她戴镯子的那只手。
“这只镯子里面有定位、通讯芯片,只要我想找你,就能找你。”他点了下宝石,“这里发热,就说明我在找你。”
靠!
“然后呢?!”
“我只要找你,你就得出现在我面前。”
陈舒宜咬牙,直接跳脚!
“我是你的奴隶吗?!”
一屋子佣人看过来。
她动作卡住,双拳握紧,重新回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重复:“我不是你的奴隶!”
司问棠一脸随意,拿起了刀叉。
少女气死,夺过他的刀,戳起他切好的肉,塞进了嘴里。
“你听到没有?!”
“我是救过你的人,你得报恩,你现在这是恩将仇报!”
司问棠:“想给我做奴隶的人,能填满维港。”
陈舒宜重重嘁了一声,“想给我做奴隶的,也能填满维港!”
谁稀罕!
她越看镯子越难受,就跟头顶有座大山压着一样。
“你给我拿掉吧!”
“问棠哥——”
“求求你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双手合十,乖乖恳求。
司问棠动作微顿。
她看到希望,赶忙奉上笑。
他睨了过来,说:“拿不了,也别想着切开,这镯子如果丢了,我这边立刻就能知道。到时候,把你抓回来,关在地下室里,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舒宜握拳,咬牙。
变态!
她昨晚真是脑袋抽了,才会救他。
瞥到她憋屈坐在一旁,嘴巴下压,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司问棠收了视线,淡淡道:“别想太多,我身边人多的很,就算要做奴隶,也轮不上你。”
她眼神瞪他。
他喝了口酒,“不是特殊时候,我不会叫你。”
特殊时候?
陈舒宜一秒抬头,“发病的时候啊?”
他冷冷看来。
她一惊,双手捂住嘴!
瞄瞄周围,她把凳子拉近,小声说:“我不是医生啊,有我在你身边,也没用的。再说了,你满世界乱跑,我又不能一直在你身边。”
司问棠看了她一眼,没否认。
嘿。
她不记打,再度露出笑,双手抓住他手臂,像跟徐家义撒娇那样,轻轻摇晃。
“我保证,只要你需要我,给我电话,我立刻去你身边,镯子就摘掉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