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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部 原 本 老 百 姓 就 不 少 ， 加 上 附 近 去 凑 热 闹 的 人 太 多 ， 今 天 才 十 五 日 ， 师 部 就 根 本 就 接 待 不 了 ， 学 员 们 被 安 排 距 离 师 部 五 里 外 。
“ 排 长 ， 排 长 。 ” 有 人 轻 声 呼 唤 。
景 排 长 猛 地 坐 起 ， 习 惯 性 地 将 步 枪 一 并 抓 在 手 里 ， 满 眼 黑 ， 还 是 在 潮 湿 的 山 洞 。
叫 醒 景 排 长 的 人 猛 然 后 退 。
景 排 长 慢 慢 放 下 步 枪 ， 低 头 揉 了 揉 眼 ： “ 什 么 事 ？ ”
“ 据 我 们 侦 察 人 员 判 断 ， 庆 祝 会 场 并 仍 然 设 在 山 里 ， 也 许 ， 他 们 是 收 到 了 什 么 风 声 ， 从 昨 天 开 始 ， 他 们 的 驻 地 开 始 戒 严 ！ ” 负 责 侦 察 的 人 终 于 跑 回 山 沟 报 告 情 况 。
“ 有 没 有 查 出 麻 雀 们 的 准 确 行 踪 ？ ” 景 排 长 一 边 问 一 边 从 睡 袋 里 钻 出 来 ， 到 洞 口 伸 手 看 表 ， 中 午 两 点 。
那 兵 跟 在 景 排 长 后 边 汇 报 ： “ 麻 雀 们 从 各 地 向 老 巢 汇 集 ， 要 不 是 邯 长 公 路 被 挖 断 ， 麻 雀 又 沿 途 重 兵 防 守 ， 我 们 根 本 不 用 翻 山 越 岭 如 此 辛 苦 ！ ”
“ 混 蛋 ， 你 竟 然 敢 报 怨 ？ ”
“ 对 不 起 。 ” 侦 察 兵 赶 紧 倒 歉 。
景 队 长 教 训 道 ： “ 你 要 知 道 ， 麻 雀 是 一 种 胆 小 的 动 物 ， 稍 有 动 静 就 会 跑 进 树 林 ， 很 难 将 麻 雀 一 网 打 尽 ， 半 年 前 南 北 合 围 ， 东 西 包 夹 ， 仍 然 被 麻 雀 钻 了 空 子 ， 如 今 ， 我 们 要 采 用 比 麻 雀 更 灵 活 的 战 术 ， 你 明 白 么 ？ ”
“ 是 ！ ”
景 队 长 四 下 扫 了 一 眼 ， 四 周 一 大 片 人 影 在 听 两 人 对 话 ， 他 突 然 来 了 兴 趣 ： “ 麻 雀 在 横 穿 东 西 的 邯 长 公 路 沿 途 布 有 重 兵 ， 我 们 每 次 大 部 队 清 剿 ， 一 路 上 会 被 麻 雀 们 用 各 种 手 段 阻 碍 ， 进 山 公 路 地 形 太 过 险 要 ， 导 致 我 们 根 本 无 法 沿 公 路 快 速 进 攻 ， 曾 经 几 次 投 入 重 兵 多 路 包 围 ， 甚 至 占 领 了 麻 雀 驻 地 的 涉 县 城 ， 可 是 仍 然 一 无 所 获 ， 你 知 道 是 什 么 原 因 么 ？ ”
“ 麻 雀 太 狡 滑 ！ 我 们 从 公 路 进 攻 ， 有 敌 阻 击 ， 无 法 快 速 机 动 ， 等 我 们 打 到 麻 雀 老 窝 ， 他 们 早 得 到 消 息 跑 进 了 山 里 ， 所 以 ， 这 次 才 准 备 出 动 老 鹰 ？ ” 侦 察 员 发 表 着 自 己 的 看 法 。
“ 你 很 聪 明 ， 去 准 备 吧 ！ ” 景 队 长 说 完 我 ， 把 头 转 向 坐 着 的 某 位 ： “ 你 一 定 要 确 保 电 台 在 明 天 正 常 使 用 ！ ”
“ 是 ， 我 一 定 确 保 明 天 电 台 正 常 开 机 ！ ” 电 讯 员 立 即 起 立 ， 表 决 心 。
为 了 出 其 不 意 偷 袭 八 路 军 师 部 ， 鬼 子 根 本 没 有 安 排 大 部 队 进 山 扫 荡 ！
景 队 长 率 领 的 挺 进 队 一 个 分 队 ， 同 样 没 有 走 大 路 ， 为 了 掩 人 耳 目 ， 故 意 在 东 面 露 出 踪 迹 ， 让 八 路 军 能 顺 利 侦 察 到 挺 进 队 已 经 出 山 ， 再 次 秘 密 从 东 翻 山 越 岭 原 路 进 山 ！
整 个 过 程 异 常 复 杂 ， 目 标 当 然 是 上 次 运 气 好 溜 掉 的 八 路 军 某 师 部 。
至 于 没 有 辎 重 接 近 一 个 大 队 的 鬼 子 部 队 ， 主 要 任 务 是 准 备 接 应 挺 进 队 ， 毕 竟 在 山 里 的 挺 进 队 ， 上 川 一 队 被 八 路 打 残 ， 失 踪 一 队 。
进 山 的 鬼 子 大 队 ， 从 东 面 进 山 ， 不 走 公 路 却 专 走 小 路 ， 原 因 是 走 大 路 会 被 八 路 像 麻 雀 一 忽 东 忽 西 ， 忽 聚 忽 散 ， 层 层 阻 截 。
在 山 里 ， 对 土 八 路 的 这 种 战 法 鬼 子 很 无 奈 。
偷 袭 的 八 路 目 标 小 ， 有 时 三 两 人 ， 就 在 道 路 旁 边 的 山 梁 上 ， 扔 个 手 榴 弹 打 两 枪 就 跑 ， 土 八 路 在 山 梁 上 速 度 快 ， 占 了 有 利 地 形 ， 行 动 灵 活 ， 根 本 没 法 追 击 ， 队 伍 只 有 挨 打 的 份 ！
总 不 可 能 几 百 人 去 追 两 土 八 路 ， 可 是 不 理 会 又 不 成 ， 走 一 里 路 上 埋 上 有 埋 有 几 个 地 雷 ， 队 伍 根 本 无 法 快 速 前 进 ， 除 了 大 规 模 扫 荡 ， 鬼 子 基 本 不 愿 意 走 可 以 直 达 八 路 总 部 的 公 路 。
至 于 战 车 ， 队 伍 刚 进 山 ， 山 里 的 八 路 就 会 得 到 消 息 ， 提 前 作 好 准 备 ， 直 接 把 路 上 的 桥 炸 断 ！ ( ) ( )
反 正 八 路 又 没 装 甲 车 、 汽 车 。
已 经 过 了 晌 午 。
一 男 一 女 两 个 身 影 悄 悄 藏 在 城 外 的 鬼 子 机 场 外 不 远 处 。
透 过 机 场 外 边 的 铁 丝 网 ， 能 看 到 机 杨 上 依 然 空 空 荡 荡 ， 连 一 架 飞 机 都 没 有 ！
两 人 在 田 野 里 无 聊 的 继 续 观 察 ， 偶 尔 嘀 咕 几 句 ， 直 到 另 外 两 个 身 影 ， 从 东 边 远 处 绕 着 机 场 过 来 的 时 候 ， 藏 着 的 两 人 才 起 身 回 城 。
进 城 后 ， 两 人 一 前 一 后 进 了 饭 店 ， 诺 大 的 店 里 就 一 个 人 在 擦 桌 子 ， 却 根 本 没 有 理 会 进 来 的 两 人 ， 直 到 两 人 直 接 进 了 后 堂 ， 中 年 人 才 懒 洋 洋 地 有 事 没 事 干 的 挪 步 到 门 口 ， 不 经 意 的 观 察 着 大 门 外 的 街 上 。
隔 壁 。
成 衣 铺 里 屋 坐 着 两 位 。
苏 青 扭 头 看 到 猴 子 跟 赵 彩 霞 从 后 门 进 来 ， 俏 脸 上 眉 头 依 然 紧 锁 。
猴 子 一 直 走 到 桌 旁 ， 在 苏 青 与 张 局 长 对 坐 的 旁 边 坐 下 ： “ 机 场 上 仍 然 是 一 架 飞 机 都 没 有 ！ ”
“ 不 对 啊 ， 以 前 机 场 上 一 直 有 十 来 架 鬼 子 飞 机 ， 这 突 然 一 架 也 没 见 了 ， 肯 定 有 什 么 我 们 不 知 道 的 事 情 发 生 ！ ” 事 出 反 常 必 有 妖 ， 张 局 长 敢 肯 定 ， 鬼 子 又 在 搞 什 么 动 作 ， 但 手 上 的 情 报 太 少 ， 什 么 也 分 析 不 出 来 。
猴 子 喝 了 口 热 茶 ： “ 机 场 上 飞 机 三 天 全 部 飞 走 ， 然 后 一 直 没 出 现 ， 苏 姐 ， 你 看 是 不 是 情 报 有 误 ？ ”
“ 我 不 这 样 看 ！ ” 苏 青 淡 淡 地 回 答 。
“ 鬼 子 轰 炸 县 城 师 部 又 不 是 头 一 回 ， 师 里 选 的 那 地 方 全 是 森 林 ， 根 本 不 怕 鬼 子 轰 炸 ！ ” 张 局 长 再 次 开 口 。
“ 你 怎 么 知 道 ？ 谁 允 许 你 在 公 开 场 合 谈 论 师 部 情 况 ？ ” 苏 青 转 头 看 着 张 局 长 。
张 局 长 脸 色 白 一 阵 红 一 阵 ， 本 想 辩 驳 ， 见 苏 青 表 情 严 肃 ， 张 嘴 嚅 嚅 却 没 有 说 话 。
“ 下 次 注 意 ！ ” 苏 青 并 没 有 追 究 ， 转 头 看 向 赵 彩 霞 ： “ 从 鬼 子 军 营 里 弄 出 来 的 那 些 文 件 ， 有 没 有 什 么 有 用 的 消 息 ？ ”
赵 彩 霞 想 了 想 ： “ 没 发 现 什 么 有 价 值 的 东 西 ， 都 是 些 鬼 子 国 报 道 以 及 以 些 鬼 子 家 信 ， 鬼 子 办 公 室 守 得 很 严 ， 没 办 法 进 去 ！ ”
猴 子 想 了 想 ： “ 对 了 ， 有 两 个 晚 上 ， 倒 时 看 到 过 军 营 里 出 现 过 十 多 个 戴 着 防 风 镜 的 鬼 子 ！ ”
苏 青 愣 了 一 下 ： “ 会 不 会 是 鬼 子 飞 行 员 ？ ”
却 人 无 人 说 话 。
飞 行 员 ， 那 是 开 会 机 的 鬼 子 ， 听 说 过 ， 没 见 过 。
猴 子 倒 是 想 起 戴 防 毒 面 具 的 丫 头 模 样 。
沉 默 了 半 晌 后 。
苏 青 抬 头 ： “ 不 管 情 况 如 何 ， 立 即 向 师 里 汇 报 情 况 ！ ”
说 完 转 头 ， 看 了 一 眼 猴 子 ： “ 你 今 天 晚 上 再 跑 一 趟 。 ”
猴 子 明 白 ， 苏 青 是 要 他 扒 火 车 去 南 边 的 军 分 区 交 通 站 ， 分 区 那 边 有 电 台 ， 可 以 直 接 跟 师 里 联 系 。
没 多 会 儿 ， 猴 子 接 过 苏 青 到 写 好 的 密 信 ， 揣 进 衣 服 夹 层 ， 准 备 从 后 门 出 成 衣 铺 。
赵 彩 霞 跟 着 猴 子 出 了 门 ： “ 你 等 等 ， 我 去 找 九 叔 给 你 弄 点 吃 的 ！ ”
“ 不 用 ， 等 会 儿 去 弄 只 烧 鸡 回 来 ， 嘿 嘿 ， 我 最 多 半 夜 就 会 回 来 ！ ”
要 扒 火 车 得 等 到 天 黑 。
平 原 大 旱 ， 鬼 子 在 冬 天 仍 然 加 强 了 对 南 边 国 军 的 攻 势 ， 保 障 后 勤 的 火 车 日 夜 不 停 穿 梭 在 平 汉 线 上 。